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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國書法源流數千載,歷經各種書寫載體與審美趨勢的變遷,呈現出豐富多樣的風格和面貌。由甲骨、鐘鼎、石鼓直至簡牘、碑刻、絹紙,由金石、篆、隸直至真、 行、草,都各自有其風骨或韻致。歷朝歷代的書法家,或崇尚金石碑簡之質樸荒率,或欣賞絹帛紙帖之精致流麗,甚至在清代產生了激烈的“碑帖之爭”。對于當今 書壇而言,碑與帖作為中國書法的兩大重要脈絡,已無所謂高下之分,二者的風格差異,更多在于它們能夠體現出不同作者的精神氣質、人生閱歷和審美眼光。樵夫 先生這些源自楚漢碑簡的書法作品,正是其人堅毅篤定的品性以及質樸天然的內心追求之呈現。
樵 夫,常以別號作書,不具真名,言“以字識人”足矣。他出身習書世家,其外祖父為晚清著名書法家吳淦,他幼年與家人寄居杭州水福庵中,雖逢家道中落,仍常見 家中母親姑母等諸長輩習書不輟。自幼的耳濡目染使樵夫與書法結下了不解之緣,書法成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此后盡管人生輾轉,歷經變遷,對于習字, 他卻從未中斷,并漸漸形成了與其本性相契的獨特風格。樵夫先生習字,始于碑簡。楚漢書簡文字,具有商周金文大篆向秦漢隸轉型期的風格特點,用筆流暢,字體 奇崛爛漫,作為當時的實用書體,結體用筆常因隨意而詭譎多變,充滿了一種原始天真的生命力。漢碑的價值自清代開始得到推崇,其沉穩典雅、樸厚勁健,既為隸 書之典范,亦是此后各體之所發源,刀筆相成,渾然有金石之氣。二者看似荒疏樸拙,實則蘊藏著中國書法來源與流變的奧秘,可謂書之大道,沒有一定的古文字和 書學功底,習之甚難,樵夫先生選擇碑簡作為習書之本,其眼光不可謂不獨到,功力不可謂不深厚。
碑 簡字體原本書于簡或刻于石,但樵夫先生卻是使用毛筆在宣紙上創作,如何處理二者的差異,就需要作者自身功力及審美趣味的介入。一方面,他用心于如何完成轉 換,使碑簡古文字的特質在宣紙上得到完美呈現,凸顯手寫刀刻字體“平而不平,直而不直,似連非連,似斷非斷”的特征;另一方面,他也注意發揮毛筆和宣紙本 身的特點,適當融入帖學書法技巧,于古拙中求新意??v觀樵夫用筆,捺筆、豎筆和勾筆常有夸張的拖長,轉角多用圓筆,運筆連貫流暢,不見棱角而內力暗藏,這 正是得自楚漢碑簡的功力,而其疾速運筆時?,F飛白,不拘中鋒側鋒,極盡筆鋒變化,又不難看出其中融行草于隸篆的新意。另外,樵夫在結體上諸多用心,求新思 變,在他的作品中,同一字之結體常常極盡多樣,變化無窮。同時,樵夫作品的章法亦錯落有致,字體大小、間距、墨色濃淡、左右重心常有微妙排布,讓人感到一 種毫不夸張卻恰到好處的節奏感,平和而不平淡,端莊而不板滯,不徐不疾,動靜相宜。
樵 夫先生的書法能夠讓人領略到一種平心靜氣的活力,既非一潭死水的枯寂,也非肆無忌憚的揮灑,而是用內心不熄的熱情,熔鑄一筆一劃,雖然平緩,卻筆筆帶著溫 度,時時充滿趣味,自得境界,而不遠離人間。這種境界或許來自樵夫淡泊名利,返璞歸真的心境。他以山野之人自號,對待生活的態度卻并非消極避世,相反,他 始終積極用世,從事過諸多行當,而“樵夫”,則是他期待自己在入世的同時能夠一直保持的內心狀態,他也的確做到了。遍閱世事之余,堅持潛心探求,為碑簡書 法創作,開辟出一番新面貌,讓人在當今有時過度偏重二王之風的書壇,看到了更加豐富與平衡的可能性,殊為不易。這樣的定力,或許也來自樵夫書法內容中的儒 釋道家經典,樵夫將這些經典書之翰墨,也正是希望藉此將自己對它們的領悟分享給更多的人。
自古以來“道法自然”、“道不遠人”的至理,深受樵夫先生的推崇,用他自己的話說,書法創作應該“不 刻意、不率性、不油滑”。他懂得,能夠去除一切做作,回歸天然的字才算好字,落盡繁華,體物近人的藝術才是好的藝術,他秉持這樣的理念,并一直盡力使它們 在自己的作品中得到體現。也許正因如此,樵夫先生的作品得到了國際國內書家的廣泛贊譽。2014年12月,美國硅谷亞洲藝術中心與杭州欽哲藝術中心在舊金 山聯合舉辦了樵夫先生書法作品展,此次展覽在灣區引起了強烈反響,廣受好評,中國日報、世界日報及星島日報等媒體紛紛對此次展覽進行了報道。展覽期間,灣 區各界名流及藝術愛好者絡繹不絕,樵夫作品得到伯克利大學東亞圖書館與斯坦福大學東亞圖書館的關注及收藏,更收獲了著名書法篆刻家張梅駒、著名畫家侯北人 等先生的贊譽。
張 梅駒先生在觀展后說:“樵夫先生的作品除了有秦、漢竹簡的元素之外,還有清人鄧石如等大師的功底,確實如古人所謂,‘篆勢、分韻、草情’的融合,很精 彩!”此外,浙江美術館館長斯舜威先生也曾評論:“樵夫先生沉靜的創作心態,深厚的學識修養,以一種平和的氣息來陶冶情操,不高亢而平和,不外露而斂約, 不輕浮而凝重,有禮樂和雅的莊重,使其簡帛書法產生了一種堅實之美與和穆之氣。相較于當下浮躁的、向外的、功利的書風趨向,樵夫先生向內的、沉靜的‘古質 書風’尤為值得提倡?!?015年4月,應日本德川家族第十八代當主德川恒孝先生及日本最大的私營銀行岡崎信用金庫理事長大林先生邀請,樵夫先生赴日舉辦 個展,再次大獲成功,展出作品被日本各界人士及藝術愛好者盡數收藏。
2016新年伊始,樵夫先生書法作品再次亮相杭州欽哲藝術中心,其中更有多幅新作。值此新春之際,讓我們一同走進樵夫先生的書法世界,在翰墨與經典的交融中,領悟人生之道,追尋質樸淡定的內心狀態,迎接新的一年。
(文 / 夏飛)